“蜻蜓之眼”讲述的现实,加纳艺术家展现的工业遗迹

正在北京今日美术馆的“世界图像:徐冰《蜻蜓之眼》” 讲述了女孩蜻蜓与技术男柯凡之间奇异、曲折的情感故事,并触及到整容、变性、身份认同及性别歧视等现实问题;英国惠特沃斯艺术画廊的“易卜拉欣·马哈马:幽灵议会”展现了加纳艺术家所复兴的国家后殖民主义的工业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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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图像:徐冰《蜻蜓之眼》
展期:2019年8月20日-10月24日
地点:北京今日美术馆
点评:《蜻蜓之眼》这部被《银幕》杂志评为在洛迦诺国际电影节最受关注10部影片之一的电影,素材全部来自公共渠道镜头拍摄的数万小时录像,是中国影史上首部没有专业演员,同时没有摄影师的剧情长片。影片讲述女孩蜻蜓与技术男柯凡之间奇异、曲折的情感故事,并触及到整容、变性、身份认同及性别歧视等现实问题。然而,尽管素材和视角选取独特,该片剧本结构的突兀与画面逻辑的前后不一也为现场观众的观影体验蒙上了一层稀薄的迷雾,仿佛在审视一部荒诞不经的惊悚片。
评星:三星
2010年,旅居美国18年的徐冰携归国后的首件大型作品《凤凰》亮相今日美术馆,两只由建筑废料制作而成的凤凰在北京商务中心区的背景下以昂首之势划破长空。如今,历史似乎达成了一个回环,他的最新展览“世界图像:徐冰《蜻蜓之眼》”于9年后再度落地今日美术馆,此时,徐冰已蜚声国际,而今日美术馆也在十余年的坚守中成为中国民营美术馆的代表案例之一。
正如展览标题“世界图像:徐冰《蜻蜓之眼》”所显示的,本次展览主要展出的是徐冰持续数年的艺术项目《蜻蜓之眼》,虽然它已经在国内的部分机构中进行过数次放映,但集中亮相至今不过一年多时间。与之相对的是,展览“世界图像:徐冰《蜻蜓之眼》”并不以成片放映作为唯一的呈现方式,而是致力于对作品背后的思考进行完整展示。

《蜻蜓之眼》
展览大致分为两个部分,二层展厅以时间轴为线,串联起《蜻蜓之眼》从构思、执行到成型的全过程,最后以馆方专为作品打造的“蜻蜓影院”作为展览动线的中间节点;行至三层,联合策展人董冰峰以九个关键词(复数性、社会能量、文字与影像、陌生化、档案热、身体、非形式、肖像权、直播与剪辑)的形式对徐冰数十年的创作进行了提炼式梳理,它们不仅关乎徐冰的创作本身,更是对艺术世界这发展历史中一些中心议题的观照。
虽然对于监控视频有极大的迷恋,但徐冰没有一味留恋其真实性而将影片做成一个监控视频素材的堆砌。相反,他剪出各种监控画面,用画外音强行赋予其一个虚构的故事。在观看的过程中甚至会感受到某种滑稽:主线的人物远景和近景并不是同一个人,人物的对白也和画面对应不起来。
与此同时,徐冰还在影片中置入了大体量的具有惊悚片剧情需要的监控素材,包括一个女子边走边玩手机,失足掉进河里,她在水中挣扎呼救,并逐渐丧失力气,河边归于波光粼粼的平静;包括一个男子被一群人围殴;包括两车发生争端,一辆车的司机负气掉头回来一下下从正面撞向后车;包括整容医院里医生在一个人脸上忙碌的情景……
“如果我们把现在的对白和旁白拿掉,你再给它重新的对白,它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故事。这部电影,实际上在戏仿一部大片,表面上是在讲一个爱情故事。我制造了一个表面,从而把实验性的部分深藏其中。而实际它要触碰到的问题远不止看起来向你认真讲述的故事。这部电影我并不想过于直接地谈论监控和前卫艺术,因为在今天只使用监控影像就可以拼接出一部剧情长片来,这已经说明了当下人类与监控的关系,并可以提示有关人类处境等多层次的反思。”徐冰在访谈中说。

展览现场
徐冰认为,监控系统是一种真正的散点透视,改变了人类的历史观和视角。
然而,尽管素材和视角选取独特,该影片还是在无形中因遵循常规的电影叙事逻辑损失了一些艺术家创作的独立性,剧本结构的突兀与画面逻辑的前后不一也为现场观众的观影体验蒙上了一层稀薄的迷雾,仿佛在审视一部荒诞不经的惊悚片。(文/Naomi)
展览: 易卜拉欣·马哈马:幽灵议会
展期:2019年7月5日—9月29日
地点:惠特沃斯艺术画廊(英国曼切斯特)
点评:此展览是今年曼彻斯特国际艺术节视觉艺术的高潮。加纳从英国殖民地到独立国家的历程才仅仅完成了60年。易卜拉欣·马哈马,这位加纳艺术家复兴了国家后殖民主义的工业遗迹。
评星:四星
这个重要的装置反映了易卜拉欣·马哈马(Ibrahim Mahama)的祖国加纳被遗忘了一半的历史。加纳从英国殖民地到独立国家的历程才仅仅完成了60年。
“幽灵议会”的核心是一群令人难以忘怀的“失物”,这些失物经过抢救和改造,在惠特沃斯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议会大厅。废弃的火车座椅、褪色的铁路枕木、废弃的学校家具和政府档案中的文件:马哈马为这个处于过渡时期的国家遗留下来的问题提供了强有力的新文本。“幽灵议会”集绘画、雕塑、摄影、电影于一体,优美地唤起一个国家和人民维护独立的历史和记忆。

展览现场
“幽灵议会”这一作品中充满了激烈的辩证:在平淡的、被移植的当下和喧闹的、历史悠久的过去之间,在英国和它从前的黄金海岸殖民地之间,在曼彻斯特和阿克拉两个曾经服务于帝国的港口城市之间。以及生活、工作直至死亡在此的人们之间。
这些座位并不是单独旅行的。在画廊里,他们被一堆唤起人们回忆的物品和文件所包围,这些物品和文件讲述了马哈马祖国一个世纪以来经常折损的希望。这位32岁的艺术家是阿克拉市场和废品旧货栈的收藏家和交易商,他的双眼被城市梦想的碎片所吸引。1957年独立之前和之后的加纳是与诞生在曼彻斯特的英国工业革命联系最密切的非洲国家。
马哈马汇编了所有已经失效的地图和英国机床手册等文件来证明这一点。它们被堆放在一排排破旧的木储物柜和架子上,这些储物柜曾是黄金海岸铁路公司(Gold Coast railway)的财产,里面还有一代加纳工人的潦草签名、贴上的照片、鞋子和学校书籍。它们带来了机油、旧木头、灰尘和汗水的气味,这种气味能直接把你带到西非的机车车间、铁路边和货场。
在“议会”的一间侧屋中,马哈马展示了一系列照片,这些照片上是有着带纹身的强壮前臂的男性,来自加纳北部村庄,正前往首都去做劳工。这些人在手臂上刺上自己的名字和近亲的联系方式,以防在路上或建筑工地发生的事故中受伤或死亡。

展览现场
马哈马的艺术实践,以他在北方的家乡塔马尔为基地。利用在国际上展出和出售他的艺术作品的资金——特别是近年来他那不朽的“麻袋挂毯”——他能够在当地废弃的仓库里建立大规模的工作坊,雇用当地人,使他们不再需要出门去找工作。在当地范围内塑造了一种新的可能性,艺术介入进来,帮助重新激活曾经被工业占据的空间。
惠特沃斯艺术中心的两面墙上,还挂满了巨大的壁画,这些壁画是用加纳布料和服装的碎片拼接而成的,这一设计在加纳独立后成为泛非统一的象征。
马哈马在展览中“重建了”其中一个的混凝土地基,它变成了一个迷你Imax影院,五部电影在其中循环播放。影片显示,阿克拉的阿博格布卢什市场是世界上最大的垃圾场,工人们不断地改造留下的锡、木材和钢制品:用手敲打碗和板条箱;试图哄骗生活变成沉重的二战后的机器,机器上面刻着名字,来自考文垂、伯明翰和曼彻斯特。(编译/吴梦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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